第11章 培育器皿
什么?
梁诺的瞳孔瞬间放大,甚至比听到死刑还要错愕。
还不等她反应过来,管家已经抱着文件推门而入,毕恭毕敬对着单梵鞠了一躬后,摊开手中的合约。
“梁诺小姐,我们的私人医院储存了一颗林曼殊小姐的冷冻卵子,只要您同意为单梵先生和林曼殊小姐代孕,孩子出生之日就是您恢复自由之时。”
管家面无表情的将合同中的内容一一宣读给梁诺,听的她连连摇头。
要她为一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生孩子,她做不到!更何况,如果她怀了别人的孩子,那她就更加配不上……
想到这里,她的眼里漫上一抹哀伤。
看着她出神的模样,单梵两步上前,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扳过她的两颊,迫使她的目光对上自己深邃的眸子。
梁诺的一颗心已经沉入谷底,声音微弱的问道:“为什么你一定要生下林曼殊的孩子?”
得到单梵许可的目光,管家这才回答道:“林小姐是在福利院长大的,非常在意血缘至亲。”
所以只要生下了林曼殊的血缘,林曼殊一定会为了自己的骨肉而回到单梵的身边。
单梵的目的不言而喻,梁诺的眼里多了一抹嘲讽的神色,单梵彻底被这样的她激怒,更是加重手上的力道,将她原本精致的脸颊捏到发红。
“不同意?”单梵的眼里满是戏谑,凛冽的语气给梁诺一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:“你可以选择成为一年的培养皿,也可以选择和地下室的畜牲一起,被我折磨一辈子。”
一想到那只满口血腥的金钱豹,梁诺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,睫毛颤巍巍的望着单梵,
“我同意。”梁诺几乎是咬紧牙关才吐出这三个字,随后便被单梵像丢垃圾一样甩在床边,顺便厌恶的擦了擦自己的指尖。
管家适时将合同递到她的面前,看着她颤抖着指尖歪歪扭扭的写下自己的名字,这才将文件抽走,语气平静如同死水一般:“非常感谢您的配合,我们会尽快为您准备手术。”
瞬间,房间之中再度陷入到先前的寂静之中,仿佛单梵和管家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,只有残存的暧昧气味还在不断的提醒着梁诺,刚刚所发生过的一切。
想到最近发生的一切,梁诺不由得鼻尖发酸,深吸一口气才将泪水憋回眼眶,吃力的爬下床来到楼下。
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飘到楼梯的位置,让梁诺的眼里多了一抹疑惑,还不等上前一探究竟,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已经端着晚饭从厨房走出来。
看到梁诺,妇人并没有十分热络,而是态度冰冷的说道:“梁小姐饿了吧,晚饭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
面对梁诺的疑问,妇人放下餐盘,上前自我介绍道:“是先生让我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的,您叫我张妈就好。”
单梵?
他会有这么好心找人过来照顾自己?
他应该巴不得自己被折磨的苟延残喘才对,又怎么可能派人来家里照顾自己呢。
可是,眼前这个妇人虽然冷漠,却也不像是坏人。
还不等她多做考虑,张妈已经低声催促道:“梁小姐,先生让您尝尝我的拿手菜,以便以后更好的照顾您和腹中胎儿。”
梁诺在外界的风评非常不好,张妈自然也不是十分喜欢,但是有单梵做后台,张妈也不敢轻易造次。
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,梁诺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,可是又不忍心拒绝张妈,只能机械化的将食物塞进自己的嘴里,像是一只绵羊在咀嚼一堆干草。
几口下来,梁诺抱歉一笑,望着张妈略带歉意的说道:“食物很好吃,但是我今天实在没有胃口,抱歉。”
说着,她放下碗筷,拖着木纳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,挺尸一般躺下。
接下来的几天,她几乎夜夜被噩梦缠身,整日食不知味,最后干脆选择不吃。
张妈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将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,可是吃进去的药也连汤带水的全部吐了出来。
好在这段时间单梵一直没有出现过,倒是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很多。
躺在床上的梁诺意识一天比一天模糊,浑浑噩噩之间,房间门突然被大力踹开,发出一声巨响。
梁诺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似乎发生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。
“你以为不吃不喝我就会放过你?”
凛冽的声音传入耳畔,梁诺猛然从床上惊醒,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骤降,下意识自我保护,将身子瑟缩在被子里。
单梵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凌厉,还不等她出言解释,已经捏住了她的两腮,将床头的粥碗递到她的嘴边。
这样残暴的动作让梁诺不断的摇头,呼吸之间粘腻腻的粥已经疯狂灌进她的嘴巴里,多余的汤汁顺着嘴角溢出,流进脖颈之中。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
直到呛了好几口稀粥,单梵才罢休的将她甩在一边,语气越发的阴狠毒辣:“你想死,我偏偏不让你好过。”
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,梁诺扑在床边大口的喘息着,还不忘抬起头,有气无力的反驳道:“我才不会死,我还要看着你守着曼殊的孩子孤独终老!”
寂静……
房间之中突然寂静的吓人。
梁诺别过头去,不再看单梵眼里逐渐覆上的寒冰,紧张到小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。
谁知,单梵听到这里不怒反笑,“好心”提醒道:“从今天开始,张嫂会按时给你准备调理餐,如果你不能好好的配合,我不介意先用那只畜牲试试你的生育能力。”
此话一出,梁诺瞬间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,难道是想让她和地下室里面的那只金钱豹……
单梵似乎很满意他现在的反应,目光之中满是厌恶和鄙夷,接着补充道:“认清自己的身份,你只是一个被人收养的孤儿,一个培育生命的器皿,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死活。”
第12章 丢人现眼
看着单梵离开的背影,梁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,目光空洞的躺在床上。
他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,一刀一刀把她心口上的肉剜下来,再摆在她的眼前。
曾经她以为家是避风港,可现如今养父母为了哥哥竟不惜把她推入火坑,就连一向疼爱她的哥哥也不知所踪。
回忆起往事幕幕,梁诺只觉得鼻腔酸涩,想到曾经梁子珩对她的好,心间终于多了一抹暖意,就连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翘。
就当她报答梁家的养育之恩,报答哥哥多年来对她的宠爱吧。
单梵返回房间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梁诺嘴角上扬这一幕,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,笑的干净而纯粹。
这样的她看在单梵的眼中,异常刺眼。
他要她活的生不如死,他要让梁诺替梁子珩付出应有的代价!
想到这里,他快步上前,一把抓住正在出神的梁诺,朝着床下拖去。
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梁诺猝不及防,随手打翻床头的瓷碗,随后重心不稳和瓷碗一同跌落床下。
纤细洁白的手臂上还带着没有痊愈的伤口,擦过瓷碗的边缘立刻血流汩汩,可是单梵仿佛没有看见一般,我行我素将跌跌撞撞的梁诺拽到大厅之中。
此时,大厅之中伫立着一个长度惊人的衣架,琳琅满目的高定礼服件件价格不菲。
单梵已经恢复从前那般冷冽,如同王者一般叠腿坐在沙发上,有意无意啜着指尖的香烟。
看着眼前的礼服,梁诺并没有轻举妄动,殊不知单梵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干脆不去自取其辱。
“挑一件明天陪我参加晚宴,单家的少奶奶不能出去丢人现眼。”
丢人现眼?
梁诺的嘴角多了一抹嘲讽的嗤笑。
这些礼服都有一个共同点,它们通通都是露背礼服,而且都是无袖款,她的身上已经满目疮痍,穿着这样的礼服无疑是把所有的丑陋都暴露在众人的眼前。
“单家的新娘子在婚礼当天差点给单先生扣了绿帽子,所有的人都知道堂堂单太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biao子,现在又要将家暴的事情公之于众,单梵,原来你的字典里也有‘丢人现眼’这四个字!”
梁诺盯着那一排礼服,嘴角浮现一抹苍凉的笑意,说话的声音不重,却字字句句无比清晰。
在听到她这番话以后,单梵不怒反笑,动作优雅的弹掉手中的烟灰,一副无所谓的表情:“可惜,舆论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只会给梁家抹黑,你猜,如果梁子珩知道梁家现在的遭遇,还能安安稳稳的过快活日子吗?”
提到梁子珩,梁诺倒吸一口冷气,语气里多了一丝妥协的意味:“我已经签了合同,你还是不肯放过哥哥吗?”
合同?单梵怒极反笑,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屑:“梁诺,如果不是因为梁子珩,你认为你配生下曼殊的孩子吗?”
说完,他优雅起身来到衣架旁边,随手拿起一件晚礼服丢在地上,随后大踏步走出一个让他作呕的小别墅。
至此之后的每一餐,张嫂都会将补药和饭菜按时准备好,并监督她全部吃下去,除此之外二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,仿佛彼此都是透明的。
晚宴的时间越发逼近,看着礼服外伤痕累累的肌肤,梁诺随手将衣柜中的披肩取出搭在身上,恰到好处的掩盖住身上的疤痕。
火红色性感礼服将她本就完美的曲线勾勒的前凸后翘,脖子处昂贵的钻石项链下方,是被披肩半遮的诱人事业线,一抹红唇将她原本妖孽绝色的脸颊装点到极致无暇。
单梵的车已经在门口处等候,看到梁诺缓缓而出,单梵的眸子微微一沉,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通通朝着一处汇聚。
该死的,他面对着这个腌臜的女人,居然有了无法控制的感觉。
伴随着梁诺开门钻进车内,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他的鼻腔,他的呼吸逐渐粗重,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拉到自己身下,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,贪恋的埋进她的胸口处。
“单梵!”梁诺下意识一紧身上的披肩,没由来的抗拒这种让她恶心的感觉,却又不敢轻举妄动,生怕单梵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举动。
直到梁诺的胸口出现斑斑点点的印记,单梵才终于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转眼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,平静的坐在车子的另一端。
车内的气氛安静的诡异,直到车子停在帝豪酒店的大门口,闪光灯“咔擦咔擦”的声音若隐若现传进车内,单梵才声音极冷的赶人:“下车!”
以往这样的宴会都是由男士下车后为女士打开车门,梁诺先一步下车无异于成为记者们的众矢之的。
可是,她没有权利拒绝单梵。
打开车门的瞬间,车内的单梵突然拽掉她身上的披肩,然后干净利落的关上车门,并没有下车的意思。
冷风拂过她裸露的肌肤,带来阵阵寒意,不断闪烁的镁光灯似乎带着无尽的侮辱,梁诺如同动物园的猴子一般,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暴露在镜头的面前。
这一刻,梁诺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,急忙将双臂放在身后,尽可能的将伤疤很好的掩藏起来,幸好她今天将栗色的头发慵懒放下,刚好可以遮住后背的伤疤。
见她应对迅速,单梵的眼里多了一抹不悦,这才黑着脸下车,理都不理被记者团团围住的梁诺,径直走进会场,见她还没有跟上来,单梵回过身,眼神中的意思异常明显,梁诺立刻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,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会场。
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记者的视线中,身后的记者立刻炸开了锅。
“梁小姐身上这伤有点诡异啊,该不会是重口味SM吧?”
“梁家怎么会培养出这么一个女儿啊,难怪生意一直不景气,孩子是父母的镜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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